姑且可以理解为是因为对方不了解自己,可程清兰的生身爸爸,也是被她这样认为的吗?
白默森和心内科的许教授谈论病情到了挺晚的时间,从办公室出来,白默森绕去了病房,看了眼程清兰的爸爸兰浅。
因为没人照顾,护士站的人帮他把缴费单子打了过来。
衰老的面容似乎是在出神,过了会儿抬头,才看见白默森。
他淡淡笑着,和女儿的嚣张跋扈不同,像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白教授,谢谢你。”
白默森站在那里,却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切入了主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问问国典部门,联系程清兰将您指定为财产委托代理人。”
病床上的男人苦笑了下,摇着头:“不用,我去看过她了,她说过,不会给我花一分钱。”
“如果您对她履行了抚养义务,那她对您的赡养义务是可以强制执行的,只要您……”
白默森突然收住了口。
他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在说出那些不太适宜的话之前,会及时闭嘴。
他并没有什么立场要求这个人起诉自己的女儿。
“白教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医药费我负担不起。”
男人眼角的细纹明显,他双眼涣散看着顶上的输液瓶,像是不知道痛苦,只寻求一个解脱。
这样的动作给了白默森带来了一些恐慌,他想……林棽如果没有再次遇见他,也会是这样。
“您的状况不太好,还需要进行后续治疗,否则腺体生殖腔闭合的问题随时都可能造成生命危险。”
“我不在乎。”男面上没什么波澜:“不是冒犯您,我确实不太在乎了。以前被人抛弃,我还能想着为女儿坚持坚持,但是现在女儿也抛弃我,就让我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
……
良久,白默森没有开口,病床上的人轻叹了一口气,再次说了一遍:“白教授,谢谢你。”
“您不用谢我……”
“门口那个人,似乎等了你很久。”男人又说:“我记得他好像是……叫林棽?麻烦你了,我替清兰向他说声抱歉。”
林棽和白默森从医院出来的路上,遇上了卖炒板栗的摊贩,白默森把车靠在了公园边,两个人就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一个人剥着板栗,一个人拿了张纸接着壳。
没坐一会儿,白默森打了通电话给国典部门,话里大概的意思是让上面再联系一下程清兰,负责人还想调笑他,被白默森应付了两句挂断电话。
咔!
林棽又剥开了一个板栗,转手塞进白默森的嘴里。
“那位先生的状况很严重吗?”林棽问。
白默森嚼了口中的板栗咽下,“比较严重,而且……”
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林棽却懂得这个人心里所想。
作为一个医生,他并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痛苦,也不想看到这些人因为昂贵的医药费而放弃治疗。况且,程清兰爸爸的遭遇,和他有相似之处,会让白默森抱有更多的同情。
“除了联系程清兰,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白默森点头道:“可以起诉程清兰,但他应该不愿意。”
体面与生存,有些时候是很难两全,林棽之前也无数次面临这样的问题,再次遇到时,也同样感到无力。
他将手放在白默森肩上拍了拍,将自己微弱的力量传递给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甚至让林棽觉得骄傲。
他的alpha,不仅是医术出色的医师,在为人的角度,也同样值得信任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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