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也是涉及到他的性命的。
就算是做好了准备，这来来往往几千年，真正将生死置之度外且毫不在意的人也没几个。
“此前，北山女真向我大明臣服，但毕竟是外夷，再加上有朵颜三卫、关西七卫和建州女真的先例在前，我们不得不防。”
“此次你除了要负责奴儿干都司的事情之外，北山女真，甚至比北山女真更北的地方也得涉足，尽可能的体现出咱们大明的仁慈友善。”
北山女真已经可以说是属于东西伯利亚的范畴内了，在小冰河期的影响下朱瞻垶不知道那里还能不能种土豆，但提前防范总是好的。
有价值就要谋取，没有价值也要防范。
“殿下，草民有个问题，不知……”
曲义山有些犹豫。
他是个商人，就算是进入到了朱瞻垶的视野，就算是他此前有为国为民的大义，就算是他为了大义康慨付出家产乃至于性命……
但商人还是商人，有些事情就不是商人该触碰的，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但说无妨。”朱瞻垶笑着端起了茶杯，似乎并不在意。
“那草民就斗胆直言了。”曲义山微微躬身，似乎是觉得这还不够，最后索性站了起来。
“朝廷对北山女真的态度……”
朱瞻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曲义山，不知道你对孤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这……”曲义山有些麻爪，这个问题是他能说的？
朱瞻垶似乎也知道他的难做，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孤知道，在很多人的眼中孤都是个冷酷的人，虽然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但对外夷、贪官和奸商的冷酷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但实际上，有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孤是个心胸很宽广的人。”
……
曲义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心胸很宽广？
是，这点他承认，纵观历朝历代，在对待百姓这个问题上能做得比朱瞻垶好的肯定是有，但绝对不多。
从考成法、替补法到摊丁入亩法，从草原筑京观到倭国屠城，朱瞻垶不是在为百姓的生活着想就是在替百姓出气。
但是你说到外夷这个话题的时候还这么评价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不过朱瞻垶并没有在意曲义山的想法，曲义山的表情他也看到了，但并没有纠正的想法。
“在外夷这个话题上，其实孤自认为算是心胸宽广，比如草原牧民，只要他们自认为是大明的一员，愿意为大明上交赋税乃至征战，孤就认同他们是大明人。”
“此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草原牧民驰援汉王赵王征讨关西七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你没发现今年朝廷给草原的各种货物的收购价都提了吗？”
曲义山愣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事儿他知道，作为商人，对这些方面的消息自然是最为敏锐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朱瞻垶他……
“对于北山女真，或者说所有外夷，只要他们心向大明，只要他们做到了作为大明子民的本分，只要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第一个想到的是大明，那孤就会将他们视作大明的子民。”
“所有人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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