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
“随我走走。”
魏尧却记挂着外头天寒地冻,拉住她的袖子,声音沉沉,“夜深了。”
燕云歌回头看他,笑意更深,“便是深了,才去走走。”
魏尧劝不住她,只好去寻来厚重的裘风披在她身上。
外头北风呼啸,飞雪漫天。
魏尧不想惊动下人,直接去取屋檐下挂着的灯笼。
燕云歌走过去,笑道:“这灯笼纸糊的,怕是没到院子就要灭了。”
魏尧这才注意到,急道:“我去找管事……”
“罢了。”燕云歌拉起他的手,手指缠上,相扣,笑意盈盈地与他对视道:“有你在,我要什么灯笼?你还能让我摔着不成。”
魏尧有一瞬间地失神。他越发看不透她了,她分明是城府甚深,八面玲珑的女子,此刻的眼睛却太过透亮干净,若非见识过她咄咄逼人的一面,任谁都不会相信这看似柔顺怯弱的女子,曾用刀子还厉害的话语蔑视了世俗礼教。
先生骂她刻薄,说她浑身长着嘴巴,在他看来,她恰恰真挚地如赤子一般清纯剔透,几次不欲遮掩自己异于常人的野心与抱负,分明是孤高自许,目无下尘的坦率。
他看得太久,直到燕云歌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才回过神来。
“你今晚频频走神,在想什么?”
他沉默着,眼睛里倒映出的光被忽如而来的北风忽地吹灭。
屋檐下的灯笼被这阵风吹地悉数暗灭。
没有一丝半点的月光,两个人站立许久,伫立在黑暗里都不说话。
这沉默他们太熟悉,若非今日燕云歌有意打破僵局,按魏尧的性子,这沉默还要延续好几天。
细密的白雪倒灌进脖子,燕云歌缩了下肩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魏尧的眼睛,他为她立起披风的帽子,劝她,“风大,回去吧。”
燕云歌忽然抱住他,“我明天便要走。”
“你走不了。”他说得是那么淡然笃定。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那日春藤边界,我被人追杀,是你提醒我小心背后,是与不是?”
“是。”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茬,并未隐瞒。
“我奉命送嫁,又先于队伍出发,故意泄露行踪意在引暗中的人出手,可那人不该是你,你是四品的副统领,掌管的是皇城内外的禁军,你是天子安在皇城里的一双眼睛,如何能周全的了城外的事,即便你知道送嫁官是我,也无法提前为我布局,除非你知道有人必须要取我性命,甚至那人找过你,是与不是?”
魏尧犹豫,很久后才道:“是。”
“你执意与我成亲,除了想困住我,亦是想给我一个新身份,甚至想万一东窗事发,对方能看在你的份上,能饶我一命,是与不是?”
魏尧已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嘴边的是字艰涩地吐露出来。
猜测被肯定,他的自以为是教她气得嘴皮发抖,“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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