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奔走的模样,他倒好,一股子傲气不加收敛,说发火就发火——先前也不知是怎么给他做到刑部尚书的?
——身居高位者哪个不是滑不溜手的老狐狸。
“姑娘在想什么?”
见燕云歌兀自出神,段锦离夹了一块嫩豆腐,放入她面前的碗碟中。
“不知道姑娘爱吃什么,便自做主张都准备了一些。”
嫩竹笋,鲜木耳。
大冷的的冬日,仅这两道菜已然算得上用心和难得,更遑论这软软滑滑的豆腐,一筷子下去还夾不起来。
燕云歌试了又试,也只夾起半块,没等送入口中那小半口又落入了粥里,不由惊讶地看段锦离,“你是怎么做到的?”
段锦离忍不住笑出声来,“作画最讲究腕力上的巧劲。幼时,先生严厉,一日三餐命我们用羊毫夾豆子,夾不起来饿上几天都是有的。”说着,稳稳地又为她夾起一块豆腐,这次是直接送至她嘴边。
燕云歌想要拒绝,却败在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她大致不习惯突然来的亲昵,纵然豆腐入口即化,心里还是没由来的别扭。
饭毕,段锦离收拾了食盒放在门外头,自有酒楼的人来收。
回来时,他见燕云歌在自己昔日画作前目不转睛地打量,猛地敛了笑意,走过去淡淡道:“拙作不堪,怕污了姑娘眼。”
燕云歌同他的关系亲近不少,若是往常听来这话还有找茬的味道,现下也未察觉到语调的不对劲,直说道:“惠昌三十二年,你家中是否发生了变故?”
段锦离难掩惊色,早就领教过她对书法的见解,可他没想到,没想到——
“姑娘何以有此一问?”
燕云歌的眼睛还在墙上挂着的一副《湖海倦游客》上,她第一眼只觉画笔细腻,湖海栩栩如生,再看题字,落款,印章,才察觉出不对之处。
她将心中怀疑说出,徐徐又道:“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这篇表文卧龙先生意在规劝君主亲贤远佞,同时也表达自己以身许国,忠贞不二的想法,以你当时的年纪……以身许国为时尚早……”她正要算。
段锦离轻声吐出,“十四岁。”
“那年我十四岁。”
燕云歌想不到他才十来岁就能写出凌厉如刀锋的字,对于是何变故她心中有了疑问,下面的话一时不好说了。
“不瞒姑娘,那年……我高中一甲末等,尚来不及使祖上萌阴,父亲就遭人暗杀于府中,死在我母亲面前……”他平静地回。
“难怪……我看不出你写这两句时的壮志,只觉得你当时应该异常愤怒……“
段锦离沉默着。当年,他经此变故,从不解到愤怒,再之后一蹶不振,再不能恢复往日的骄傲和蛰伏。他将面前的画一扬,露出了底下的《泛舟湖上》,声音不觉温柔道:“还请姑娘看这幅。”
燕云歌眼中惊
请收藏:https://m.bydkw.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