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媛脸上似乎有点淡淡的笑,也或许没有,是云影摇动所以看不清楚。“你怎样想的?”
应该有。也就是说其实没有。沉默了一会,高邦媛说:“我当然不会同意。父亲被他们欺负这些年,如今看东苑有起色,有靠山,便想着划清界限,分割家产,没有一点忏悔弥补的意思,这样的委屈,我不能受。”
“伯父的意思呢?”
于可远想起高礼的样子,“以伯父的性格,恐怕更希望息事宁人吧?”
“是。”
高邦媛迟疑了一下。“但这件事,我不想依父亲的意思。当年父亲若坚持告大伯,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这步田地。他求道修仙,若真想通了,也不该在家里求。说到底心里还顾念着这个家,这个虚伪无耻的家,可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样糟心的亲戚,你若不能一次治服帖了,将来总要生事。”
“这个我赞同,但你也要小心,狗被逼急了要跳墙,先稳住他们。我们现在很多力量都是从外面借的,不能滥用。这个时候能与他们虚与逶迤,便虚一阵,等我考过院试,就什么都好说了。”
“嗯……”高邦媛不想多说这事来烦于可远的心。她更想看于可远在官场中叱咤纵横且胜券在握的笑容。虽然谈不上有多爱,但就觉得理想中的夫君该是这个样子。至于家长里短这些小事,不该他操劳。于可远:“这些时日,家母多亏你照顾,我才能在济南府安心住下。这件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谢你。”
高邦媛脸一红,“谢我做什么?照顾伯母本就应该,何况……”“何况什么?”
于可远笑笑。“好啊,你又在打趣我!”
高邦媛终于反应过来,偷瞄了锦衣卫两眼,然后掐向于可远的腰间细肉。于可远忍住痛,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想说,何况早晚都要侍奉公婆,这时候侍奉,也算提前积累经验了?”
“还敢说!”
高邦媛手渐渐用力。“不敢!再不敢了!”
于可远连忙求饶。高邦媛这才放手,露出旗开得胜的笑,“谅你也不敢了。”
望着于可远一会,她接着问:“阿囡快出学了,也该准备织坊的选址,过几日府试,胡部堂一定会派人来,这个事情,你应该提前给部堂去信。”
“正有这个打算。”
于可远点点头,“等阿囡出学,还得找你帮忙。我们的织坊是官商民一体,不止给士兵们制作打仗的行袍,也给平民百姓制作日常穿戴,达官贵人的锦缎棉服也在其列。等府试结束,我们商量几个样式,开业那天需得弄出镇场子的东西。”
高邦媛点点头,“不止画草图,生意上的事情,你和阿囡都不甚懂,担心你们吃亏,我会派一个信得过的掌柜过来帮你看顾着。”
“行。”
高邦媛又问:“这段时间,有人来找你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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