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叔和父亲的宠爱,阿榛就只是一介庶女。”
“别人的宠爱就像镜花水月,只有自己的,才是自己的。”
“可我作为曹氏长女,总归是要联姻的。若是娘家强于夫家,就靠父亲的宠爱;若是夫家强于娘家,就靠丈夫的宠爱,有什么不对吗?”
“别人凭什么宠爱你呢?是你长得好看,还是你会奉承?或是长于人情往来,或是有德行,或是有一技之长,人有真本事就总会有人欣赏的。这个丈夫欣赏不来,我们换一个就是了。你不是常常自称是曹氏长女吗?改嫁的余地我还是能够应承你的。”
曹榛垂着头,一下一下地抽鼻子。“我知道错了,等安郎回来,我就给他赔罪。二叔不要不见我。”
阿生将手炉递给她:“你这孩子,总是在不该自卑的地方自卑,不该自傲的地方自傲。”
“二叔……”曹榛被她自己的婢女搀起来,裹上外套,还有些站不稳,“是什么意思?”
“对上谄媚,对下傲慢,是让人不齿的。你若是对沓安有两分现在的谨慎,对我有两分当时的骄傲,那才是让人高看一眼。”
“二叔是在笑话我吗?”
阿生捋了捋曹榛的头发:“克制本性,所以让人高看,有什么不对吗?你也十一岁了,好好想想这些道理。”
冬雪落下,遍地白花。
幽州就进入了最为艰难的冬季。寒冷不是最大的敌人,民间快速普及的火炕技术使得辽东半岛的冻死率一年比一年低。饥饿也不是最大的敌人,今年是个大有年,而无论是辽南的曹氏还是郡北的公孙氏,所收的佃租都不至于让人活不下去。
真正的大麻烦,来自少数民族的寇边。自然环境的恶劣,造成了北地残酷的生存竞争。春夏秋三季,大家各自生产;冬天,就互相劫掠。
在这种大环境下,幸福的猫冬是不存在的。
村民们忙着加固防御工事,骑兵们忙着当斥候和抢别人,家丁们忙着训练和演习,就连阿生和曹操孩子们,也得骑马拉弓上猎场。能不能猎到猎物还是其次,骑马射箭还是辽东豪族之间最主要的交际活动。
至少,是曹家和公孙度之间最主要的交际活动。
公孙度今年三十多岁,比曹操曹生稍大一些,长得也是符合当世审美的阳刚模样,只是眉眼间带着点郁气,显示他的不如意。
“簌簌。”半枯黄的灌木丛中传来轻微的响动。阿生眉头一皱,身体已经自发地搭弓射箭。“噗嗤”一声,草叶间就没了响动。曹家的两个僮仆乐呵呵地跑过去,捡到了一只棕色皮毛的傻狍子。箭枝贯穿双眼。
公孙度用有些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阿生:“仲华看着文弱,箭法却准。”射箭可是个力气活,没有一定的臂力拉不开弓,更不要说准头了。
曹操骑在一匹有高桥马鞍的黑色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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