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心中透射出的,是深遂到淡漠的恨意!正在将她的灵魂一丝丝的镂空、剥离
恐惧,却无疑是世间最幸福的恐惧!毒琵琶相信,此时此刻既便令主那能置人于死地的双指径直刺入自己咽喉,她也将无比幸福地死去!————比那时,倒在他怀里幸福百倍,千倍!
蓦得,心尖一阵抽痛!
杜圣心眼中的恨意正在被一丝无奈的伤痛迅速吞噬!那种凄楚和无助,无人可堪救赎。
“你起来!“杜圣心紧闭双眼,挥袖转过身去。
“令主!-----”毒琵琶伏在地上不能自抑地放声痛哭。
她哭————几乎是生平第一次真正的哭,令主没有怪她,却无异是在她悔疚已极的心头狠狠地割了一刀。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相信,雪梅的死与你无关。”杜圣心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如果,----如果是真的呢?真的有关呢?”毒琵琶必须大声地哭喊出来,她知道自己就快承受不住了。
采歌雅静静地听着,看着。眼中突闪出一丝冷漠的鄙夷。
杜圣心沉默,紧皱双眉不动一动,似乎正在努力思考。许久,他终是伸手搀住了毒琵琶道:“你——愿意告诉我?”
毒琵琶不可置信地抬头,怔怔望着杜圣心,突而双目大亮,胡乱抹了把泪水试图从地上站起。
“水昀芯!泻露天机罪加一等,你可想清楚了!”采歌雅逼上一步喝道。
“我自有分寸!”刹时“千面魔女”独有的骄傲美艳回归,毒琵琶高高扬了扬下巴,收尽残泪,幽幽笑道。
她不再理会采歌雅,深吸一口气转向杜圣心,诚挚地凝注向他的眼:“我不能说,但我可以试试让您看。您闭上眼,摒弃一切杂念,把手伸给我!”
杜圣心已有几十年未曾听到这般命令的口吻了,这也是毒琵琶唯一一次对她的令主这样说话。但杜圣心丝毫未觉反感,望着她一脸的恳切,轻叹一息,将右掌平缓地伸将过去。
这只手掌,每粒指茧、每条掌纹,牵系着毒琵琶这十七年来多少的日夜惦念
人望高处尊严威,谁来寒热相问?
她那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令主,让多少人不愿、不敢、不能恤惜的令主,身边又何曾有过几个知心人啊。
也只有她,不知多少次地,从这只手掌中接过他拂晓练功房的剑;夺过他寒夜百花苑的酒;扶持过它的振奋,抚慰过它的疲惫
此刻,她心中明白,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摸触到它。是感伤,是欢喜,抑或是祝福————她的手终于轻轻地搭抚上去,颤抖着,情不自禁。
杜圣心长长缓了口气,依言阖上了眼脸。
也许,也只有在这个女人的手掌中,他还能如此轻易地摒弃一切杂念,让自己紧绷的心弦无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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