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过转交给梁文傅,御史中丞还想辩驳什么,吕维看着皇帝脸色便带头下跪,“陛下圣明。”
臣工见宰相跪了便也纷纷跟着跪下山呼,“陛下圣明。”
梁文傅将诏书攥紧随着屈膝跪下,同时冷着幽邃的双眼看向身后的御史中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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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直通郎捧进来一个匣子。
“启禀殿下,御史中丞托人送来的,说是有负殿下。”直通郎将匣子放置下。
卫楷将其打开后眉毛便扭做了一团,匣子里装满了整整一盒金灿灿的圆球。
直通郎又走近,“御史中丞还说殿下是储君,作为臣子理应效命。”
卫楷将匣子盖上,“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让他好生收着。”
“这,御史是执法官...”
卫楷抬起头,“怎么,连你也要忤逆本宫?”
直通郎旋即跪下,“臣不敢,臣自幼伴读殿下,只是觉得此举不妥,毕竟御史台纠察百官,若连自己都知法犯法...”
卫楷起身,“官官相护,那是结党营私,官员私底下私相授受,那才是贿赂,而本宫是君,本宫给的自然只是赏赐。”
“臣明白了,”直通郎磕头后爬起,将桌子上的匣子拿上,“臣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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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十一年十二月中旬,各国使臣相继到达京都,皇帝命礼部接引,西夏亦遣使携贡品入朝。
居洞真宫的废后病重,皇太子请旨探望获允。
随行的太医从寝屋中摇头走出,“殿下恕罪,臣等医术不精,元师积怨成疾,近日癫狂乃是…回光返照。”
卫楷走入寝屋,妇人躺在榻上,原本一头青丝如今满头银发,两眼空洞无神,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见人穿着一身红袍,便抓起枕头向其砸去,“你别过来,别过来。”
“母亲,是儿啊,儿子来看您了。”卫楷旋即快步走近,握起沈氏的手。
沈氏便害怕的将手迅速缩回,卷在被窝里发抖,“官家别杀妾,妾没有罪,官家...”
卫楷湿红着双眼捧着沈氏的臂膀,“母亲,您好好看看,儿子是三郎,是您的三郎。”
“三郎?”沈氏这才抬起头,覆上老皱的手摸着卫楷的脸颊,虚弱无力的看着,流泪道:“真的是你吗?”
卫楷连连点头。
“三郎答应过妾会好好照顾允盛的,沈家有罪,可罪不至太子,所以官家不能废了太子,他现在是官家唯一的儿子啊。”
亲娘将他错当成了垂拱殿上那个三郎,卫楷的泪水夺眶而出,咬牙道:“母亲放心,儿子不会让他就这样轻易废储的,儿子也不会任他宰割。”
从寝屋出来,卫楷吩咐几个女使好生照看又留了几个大夫在洞真宫,回东宫的途中还是没能忍住潸然泪下。
直通郎递上手帕,“殿下惦念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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