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沉默不语。
“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这何尝不是卧底的常态呢？
想要掌握犯罪团伙的犯罪证据，哪里会那么容易?
后面几排，张督查更是不由自主的眼眶通红。
这一幕，和当年自己跟警员卧底小何交接的一幕，何其的相似？
当时，小何也是如此质问自己，他的卧底生涯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那，已经是他卧底那个跨国贩毒组织的第十二个年头了……
想到当时小何几近崩溃，质问发泄过后，又一次坚定的，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小何……”
张督查心中默念一声，距离小何阵亡，已经过去一年了。
脑海中，再次浮起当日的一幕幕。
状似疯狂的毒贩，疯狂的追杀着，好不容易掌握了证据的小何。
而中枪的小何，痛哭，挣扎，狂奔，种种情绪最终化为坚定。
一直挺到了自己带着增援赶到的那一刻！
可是，那一刻，小何在身中十数枪，极端痛苦，无法发出一丝声音的情况下。
嘴巴依旧不停的开合，并将怀中的罪证，竭尽全力的向他递来。
别的警官，警员，大都以为小何在哀求救救他。
唯独张督查知道。
不是的！
小何不是在哀求！
绝对不是！
“老张，罪证终于拿到了……”
这才是小何，临终前想要说的话！
张督查太了解小何了，卧底了十几年，都是他在单线对接。
自己从一开始的警长，一路提升到了督查。
可小何，这个之比自己毕业晚了三年的出色警员。
光是卧底的时光，就占了整个人生的三分之一！
就算最后，他用命换来的证据，帮助警部拔出了那个跨国犯罪团伙，判处了数十名毒贩的死刑。
可是，每每想起小何，以及其他牺牲的年轻卧底警员们。
张督查心中都如同刀割一般！
“12年了……”
张督查心中轻声呢喃。
他和小何认识了整整12年！
虽然期间两人只是偶尔联系，又都是沉默寡言之人。
可是，男人间的友谊，以及对职责的坚守，无需挂在嘴边！
他直到至今，也一直觉得，如果能够救下小何，就算牺牲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如同小何拼死，也要将罪证交到自己手中一样。
一如小何刚刚去做卧底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老张，我一定会拿到证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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