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罗把瘫在地上的战士抱上去。
风红缨顾不上劝寇清瑶别乱走,下一秒,轰鸣声在头顶炸响。
黄土哗啦啦地往下撒,风红缨忙扑到就近的一个战士身上,企图不让掉落的泥沙进到战士还没缝合的伤口之中。
一阵天摇地动后,窑洞口突然塌了。
这里是最不能出事的救援场所,塌方后光靠烛火根本完成不了任何治疗行动。
“兄弟们——”
风红缨揉开进眼的泥沙,大声道:“谁还有力气?谁还能站起来?”
静默不到三秒钟,窑洞里但凡能下地走动的人都来到了洞口。
没有铁锹铁铲,他们就用手挖,挖到指甲断裂,挖到鲜血直淋。
“不许大夫挖!”
一个小兵忽然咋呼地将风红缨等人往后扯。
“你们手不能出事,坏了谁给我们取子弹?!”
幽暗的烛火下,风红缨耳朵被小兵凑近的呐喊声激得阵阵刺痛。
晃了晃耳朵,风红缨和段笑仪来到帘子后边。
寇清瑶羊水破了。
灯下,寇清瑶张开腿使劲用力。
窑洞门口的泥沙很快清理干净,这一批送进来的伤员更为惨烈。
潮湿的窑洞里散发出一股股肉焦的气味…
麻醉药压根派不上用场,刮骨刀轻轻一碰,战士们烧焦部位的肉就一片一片掉落。
风红缨哭红了眼,咬牙将腐肉刮掉,直到冒出艳红的鲜血后才停手。
在时间胶囊里和薛生白学过一段时间的风红缨利用白芷研制出了一款刺激性小的生肌粉此刻起了关键作用。
涂抹上生肌粉,不稍半个月就能结痂。
肉能重新长,但胳膊、腿不能。
望着越来越多支离破碎的残躯抬起来,风红缨无能为力到崩溃大哭。
机械地绑了不知多少根绷带后,窑洞口又一次被炸塌。
才包扎好伤口的战士们复又投入挖掘之中,他们要争分夺秒地打开窑洞口,他们何尝不是在死神手中抢人命?
他们慢一刻,战友身上的血就流得更快,死的就更多。
塌了两次后,振聋发聩的炮弹声渐行渐远,风红缨呼出一口浊气。
这场袭击结束了。
然而大夫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泥泞洞口处再次抬来十几个担架,这是最后一批伤员。
是激战在最前方的战士。
这些人血肉模糊,抬进来时,小兵们几乎认不出他们是谁。
躺在床边生产的寇清瑶一眼就看到垂落在担架上的一只手。
粉碎的衣袖下露出男人健壮的胳膊,胳膊上有一大片沟壑般的旧伤疤。
寇清瑶恍了下神,下一秒竟端着沉甸甸的肚子扑了过来。
“周郎!”
女人的叫声尖锐,躺在支架上神志不清的于周郎愣是被寇清瑶给吵醒了。
于周郎睁开沾满黏糊血污的双眼,忍着身上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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