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
这一整天,丹卿做的事真不少。
譬如破庙残破的瓦片,被丹卿爬到屋顶,用木板遮挡严实了。
譬如太阳晒得软绵绵的干草,被丹卿抱进破庙铺平,再盖上衣服,做成了段冽的专属床榻。
除此之外,丹卿还在破庙门口,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
熊熊燃烧的火焰上,瓦罐里的汤药已沸腾,正哧哧冒出热汽。
忙完余下杂活,丹卿洗净手,用抹布端起药罐儿。
稍凉后,他将药汁倒入碗中,端过来给段冽服用。
“啁啁,那是药丸,不是吃的。”丹卿刚搁稳汤碗,便见啁啁拖着翅膀,正在他摊开的药包里好一通扒拉,有的丹丸甚至都滚了满地。
丹卿急忙起身,试图把啁啁叼在嘴里的药丸子抢过来。
却见啁啁睁大眼,咕噜一下,直接咽了下去。
丹卿:……
好在那只是甘草蜂蜜等揉搓的丸子,想来也不会出事。
丹卿把药包藏进箱子里,瞪它道:“好吃吗?”
啁啁叫了两声,大概知错,扑腾着翅膀,半飞半跑,躲到段冽身旁。
今日丹卿收拾破庙,啁啁有意无意捣了不少乱。
它聪明地发现,犯错后,只要马上飞扑到主人身旁,丹卿就只会干瞪着眼,不能拿它怎么样了。
“你倒是机灵,”丹卿没好气道,“等他醒了,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躲。”
话落,丹卿自己倒先愣住。
他目光挪移,定在段冽憔悴得快要脱相的脸上。
段冽醒来,看到他,会高兴吗?
自然不会。
那夜在郢都,丹卿本是随口之言,不料一语成谶。
段冽居然真的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
他会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因为嫌弃他,才与他分道扬镳。
丹卿摇摇头,挥去脑中杂念。
他扶着段冽坐靠到墙壁,用勺子舀起黑乎乎药汁,吹凉了,试图喂进他嘴巴里。
丹卿从没给人喂过汤药。
原来竟是那么难喂的么?
药汁不仅会从嘴角渗出来,而且还会顺着喉口脖颈,把衣物弄脏。
丹卿默默在段冽肩上搭了件外袍,继续给他喂药。
一直喂到夜幕漆黑,汤药凉却,却还剩大半。
暖黄烛光里,啁啁已经乖巧睡下,就睡在丹卿做的小窝里。
丹卿端来热水,给段冽擦完身,随即吹灭烛火,躺到另侧的床上。
丹卿以为,他不会那么快睡着。
可神奇的是,闭眼的刹那,他便沉沉坠入梦乡。
夜很深。
月光笼罩下的憔悴男子,极小幅度地动了动手指。
段冽的意识,时常处于混沌与清晰之间。
他的躯体分明沉睡着,灵魂却脱离外壳,漂浮在半空。
它什么都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感知到周围一切,包括那道熟悉的,却怎么都令他想不起来的声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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