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话,不发一言地垂首。
“若万事万物都能让人算出来,这天下哪还有什么风云变幻,飞来横祸。国师身在此位,真的以为命格司能算人命格,断人命数吗?”
太子甚至不愿等他开口,就冷冷看他道:“你们不能。风雨你们算得出,人心你们算得出,可命数,这天下的命数你们能吗?父皇信,本宫不信,天可降罪?”
陆千载抬眼静静地看着来日的新皇意气风发,他与淳康帝十分相像,比起淳康帝的慈和,太子更加肃穆威严,天生的君王之气。
尊就尊在那双眼睛上,狭长而内敛,深邃淡漠——谢家人独有的长相。
从皇后娘娘,到谢辰、谢潺再到谢几洵都是这样的眼睛。
陆千载想到,蔺长星说他最喜欢谢辰的眼睛,当时他还笑话,说谢家人都是这样的眼睛,怎么没见世子喜欢旁人去。
蔺长星傻乎乎道:“我喜欢啊,谢家的人我都喜欢,太子殿下我也喜欢。”
陆千载跪了下去,宽袖铺在身子两旁,“殿下……”
太子打断他,他似乎早就拿定主意根本不需要陆千载多说什么。
语气带了一丝顽皮,“本宫是夺你的命还是降你的职,国师算过没有?”
陆千载松了口气,一笑,点点头,“多半两者皆无。”
“有些本事,起来吧。”太子不在意他的冒犯,“陆卿聪慧,却没有你师父的本事,当初申礼行极力举荐你,九泉之下想必懊悔。”
陆千载沉默。
他师父误入歧途,但师父病卧榻上时,说他明白,命格司所有的弟子里,只有他心存大善。
陆千载不是算不出来,命格司的寿命不长了,太子殿下要的不是国师的命,他是毁的是整个命格司。
即便师父还在世,面对如此的储君,也只能顺势而下,不是吗?
陆千载走后,太子才对亲信道这是可用之才,他救了盛匡出狱,就说明他懂宴京城的规矩。
亲信道,盛匡今日当街被歹人刺杀,蔺长星带巡防营路过时刚好救下。
太子笑道:“那群人坐不住了。”
你瞧,盛匡不出来,藏在背后的人怎么露马脚呢。
盛经年自尽前留下罪证和罪状,那些人都以为他留给了儿子。
可是无人晓得,在他手里。
清算的时候也该到了
…
相比于宫里笼罩着的雾霭,宫外的生活仍歌舞升平,不见波澜。百姓只知君王龙体欠安,如今是太子殿下临朝当政。
而太子殿下已过二十,处理政事早就游刃有余,且也是个心系百姓的仁君。朝堂稳定,民生福祉不减,说句实在话,谁管皇帝病不病。
蒙焰柔亦是如此,安排起去山上拜佛之事。冬日将近,山上清寒,她纯为等谢辰有闲空才耽搁到现在。江鄞原本劝她明年夏日再去,赶上避暑更好,她想了想,不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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