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是不是在睡觉?”柳凌荫问。
“泠泠……”宓茶又试探『性』地唤了声,“你还好吗?我们可以进来吗?”
“别是晕过去了。”付芝忆拉过宓茶,自己前拍门,拔高了嗓子喊道,“童泠泠你在吗!不说话我们就冲进了啊!”
付芝忆的声音果然比宓茶来的有穿透力,里面很快传来一声:
“不用,我要休息。”
付芝忆转头,向身后的七人,“她这么说。”
“那就别去打扰她了。”柳凌荫道,“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人多了,也闹。”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沈芙嘉,沈芙嘉衡量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那就算了,等她心情好点我们再来。”
她一直等着这一天、等着童泠泠离开,可童泠泠真要走了,沈芙嘉心中却也有些提不起劲来。软踏踏的,像是一叠吸饱了水的餐巾纸,搭在桌落下了一滩水迹,一抹就能干,可就是叫人不那么舒服。
无关对童泠泠这个人的喜恶,仅仅是一起奋斗努力的人中途离开的失落感。
再怎么说,她们也做了一年的班同学,多少有交情在。
童泠泠不想见到她们,她们是胜利者,拥有了耀眼璀璨的舞台,而她独自一人待在漆黑狭小的房间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法拥有。
她抱着自己,像是方琴走的那天一样,膝盖屈起,手臂环着腿,把自己团成个球,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床头的手机震了震,童泠泠扫了一眼,是宓茶给她发来的消息。
她没有点开,维持着这死寂的姿态,连呼吸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童泠泠想,有时候她应该是恨宓茶的,她们是那么的相似,明明都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可为什么她的人生却和宓茶天差地别。
宓茶是个遭所有能力者家族继承人嫉恨的存在,没有一个家族会像百里一族那样,如此的和睦、友善。她活在比白雪公主还要幸福美满的城堡里面,无忧无虑,受尽宠爱,连一个想要迫害她的恶毒王后都没有。
越是高贵,越是野蛮,百里一族是另类的一族,童泠泠的处境和宓茶截然相反。
她应该嫉妒宓茶,可她对宓茶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她喜欢宓茶,喜欢那份无害,喜欢她愿意平等地给予每个人善与爱。
她是童泠泠唯一接触过的,愿意把她当做人来看待的贵族。
在别的地方,她和斗兽场里的奴隶无异,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们,每一个都和沈芙嘉一样,挂着伪善的微笑,说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话,欣赏着别人被她们欺骗的痛苦模样。
童泠泠讨厌这种人,她讨厌女人脸上满是算计的假。
在黑暗无人的房间里,她将额头抵住膝盖。单侧的马尾垂下来,底部打着卷儿,那卷儿染着红。
马尾挡住了从窗帘外钻进来的后一丝天光,童泠泠埋着头,只听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心跳。
她一点都不想参加什么全国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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