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而去,他亦心有愧疚。听见孟妱这句话,这样的感觉更甚。
“孩子……终是爹爹,对你不住。”他觉着什么东西埂在了喉间一般,良久,才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爹爹已看顾我多年,对我疼爱至极。在我瞧不见的地方,一直默默守着我。真正不孝的,是女儿才是。我爱您,却只想让您陪着我。”
“大概,我是个真正胆小的私自鬼,我不愿让爹爹离去,想让爹爹长长久久的活着。好让我去尽我想尽的孝道,我让享受爹爹的疼爱……”
“可我却未想过,你需要什么……比起爹爹的爱,怀仪才是那个真正自私之人。”孟妱一面说着,一面早已哭的如泪人一般。
她不知爹爹所承受着的苦,只一意只按着自己的心意。
瞧着眼前女儿泪如雨下,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说着这样充满傻气却又令他疼惜的话。
他已不知自己有多少年不曾再红过眼了,可此刻,他却不由得鼻尖发酸起来。
戚晩,这孩子,她像你一般的聪慧。
“傻孩子,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古人都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来那样多无私之人,爹爹若是无私,便也不会有你的存在。爹爹若是无私,便也没有了这天下的存在。你说的这等自私,不过是你舍不得爹爹罢了。这又何尝不是爱?”
皇帝说着,伸手轻抚去她眼角的泪,语气中带着几分呵斥道:“多大的人了,怎的还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孟妱被皇帝的这一番话说的怔住了,许久,她都不知该如何答话,可她仍是迫切的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不……不,我是说,爹爹欢喜怎样,便怎样。怀仪欢喜爹爹做的一切。”
“傻丫头,爹都知道了。”
见皇帝如此说,孟妱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父亲轻松的神情,在这一刻,她竟觉得无比释怀。
她所求,不过如斯。
“爹爹,喝茶。”孟妱的笑靥中带着几分娇憨,甚是可爱,她一面笑着,一面将桌上的茶盅递到皇帝手边。
皇帝轻嗤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半晌,他缓缓道:“朕已命人将你母亲的衣冠冢从濧州迁过来,待朕去后,只衣冠入皇陵,身子便同母亲一处,在外寻个地方合葬了。”
他虽知戚晚不会计较这等事,可他计较,生前他们二人未能安稳,只望长眠于地下时,能长相厮守。
母亲的事,孟妱只从李嬷嬷口中听过些许,对于这个同她至亲血脉的人,她却连一面之缘都未有过。
“爹爹……可否同我讲讲阿娘的事?”闻言,孟妱缓缓问道。
宫墙前梧桐在烈日的照耀下投出斑驳的影子,不时还会传出阵阵蝉鸣。晴日暖风拂过,掠过树梢,抚过荷塘引起阵阵涟漪,吹过朱墙绿瓦的奉天殿,惹得宫人将宫扇挥动的更快了。
听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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