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彻底乱掉了,钗环松松歪歪的,但她此刻正心虚着,完全生不起气来,只是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他。
沉舟却没再理她,转身半倚在了榻上。
床帐的材质是层层龙绡纱混了鞣制的云萝锦,很是隔光,挽起一半来床帐内的光线也仍然暗沉沉的,沉舟懒懒垂着眼,鸦色长发宣泄而下,百无聊赖的随手拿起了榻边垂着的一枚银铃在手中把玩。
姜听白发现他似乎很喜欢在手中玩些什么小玩意。
他不开口,姜听白又开不了口,因此便一时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实在让人觉得不自在,姜听白踌躇了半天,越坐越僵硬,便直起身来,很殷勤的打算将床帐挽起来。
“放着。”沉舟终于开了口,斜掠她一眼,“……晃眼。”
姜听白只好将挽到一半的床帐又放了下来,下意识乖乖的看了过去,像邀功的小孩子。
沉舟突然就觉得刁难她实在没意思。
他也不晾着她了,直起身子打算问问她头还疼不疼,刚动了动脖颈便略一皱眉,下意识抬手抚了抚脖颈。
姜听白原本就正在看他,见状凑过去做口型:您怎么了?
沉舟这几日读唇语的技能也日渐熟练,一眼便看懂了她在说什么,本想下意识说一句无事,然而顿了顿,鬼迷心窍一般,慢慢开口说道:“……昨夜睡得不好,崴着了。”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奇怪。
真是荒唐,自己为什么要学她的样子说这种话,说出来了又怎样,指望别人去减轻自己的痛苦吗。
姜听白闻言眼睛却亮起来。
这不就是落枕了吗!她有办法啊。
于是她兴冲冲的凑过去,牵起沉舟的手在他掌心写道:我可以替您按摩。
沉舟一怔,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下意识拒绝道:“不用。”
姜听白以为他怀疑自己的手艺,非常激动,写字的速度都变快了:我按得很好的,一点都不痛,按完之后就舒服了。
沉舟慢条斯理的扬了扬眉。
他压根没去分辨她在自己掌心写的东西,只是神色很奇异的低下眼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打断她:“你要按哪里?”
姜听白不明所以,下意识指了指脖子。
指完了才反应过来脖颈这个部位十分敏感脆弱,姜听白生怕沉舟以为自己有什么坏念头,连忙摆了摆手想否决掉自己这个提议。
沉舟却突然勾起唇角,摸猫儿一般拍了拍她的头,难得笑吟吟的:“那就来吧。”
姜听白看他突然这么笑,心里直打鼓,开始后悔自己何必要没事找事。
沉舟却已经慢悠悠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见她僵着不动还颇为不耐的斜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
姜听白只好硬着头皮动手。
沉舟兴许是没让人近身按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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