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外面暖和许多。炭盆之侧是一张紫檀盘螭雕花案几,案上放了些枣果。周老板甫一进门,便躬身一拜道:“在下二等密卫,恭候上差多时。”
木头徐徐转身,看了他片刻,对苏离离道:“你的簪子呢”苏离离从贴身口袋里摸出来给他,木头执了那簪子对周老板道,“我要看图。”
周老板接过簪子来,细细地看了片刻,小心翼翼道:“这确是一对玳瑁簪中的左支,照理应该给公子看。但是图纸现下不在此处。”
木头抱着手肘沉吟半晌,莞尔一笑道:“那在哪里”
不知是屋里太热还是衣服穿得太多,周老板额上冒起一层细汗,道:“从此出门,沿大道南行二十里,有一条河,溯上游而去再行十里,有座农舍,住了个姓焦的农夫。卑职去年春,便奉上令,将图转给他了。”
他说着捧上簪子,木头接了仍交给苏离离,看她收进包里,漫不经心道:“南行二十里已入梁州了呀。”
周老板点头道:“正是。”
木头也不看他,只对苏离离道:“既如此,我们且过那边去吧。”
苏离离便顺了顺流云筒,挽了他的手要走,周老板迟疑道:“敢问公子尊姓”
木头站住脚,在他脸上扫视个来回,淡淡道:“不该你问的,你何必问。”
“是是。”周老板唯诺道。
待他二人相偕出门,周老板方松了一口气。女儿倚在木门边问:“爹,他们是谁啊”
周老板却默默地看着门外长街,愣了好半天,才摇头道:“小梨,关门收东西。跟爹出去避避吧。”
苏离离走到街上,左顾右盼,问木头:“他吓得满头满脸冒冷汗呢。”
木头道:“这人当着我的面撒谎。要是换了别人,他今天是过不去了!”
“你昨天说他若拿不出图来就是给了人。他若让你去雍州,图就在祁凤翔手里;若是支你去梁州,就是在赵无妨手里。现在看来那图果真落在赵无妨手里”
木头沉吟道:“那天赵不折肯轻易放下簪子,我就疑心他们已拿到了图。所以方才没有拿出那一支来。那老板让我们去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去的,只能再想办法。”
苏离离拉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晃,“我记得从前你说谁伤你一刀一剑,你就要谁的命。可我不想看你作恶,那个老板有女儿,有店子,也是诚心过日子的人。”
木头停下脚步,仍旧将她的手捏到掌心,道:“那周老板因为手中有图,也不得安宁。我何必与他为难,让他和女儿走吧。”
苏离离慢慢笑了,“若你还是临江王世子,他对你说谎,你会怎样对付他”
木头摇头,“我已不是临江王世子。我想与你好好过,就像他想和女儿过平常日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薄薄的阳光下苏离离看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心意满足言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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