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里间撩帘而出,面如冠玉,唇若朱丹,端的是一身风流,颠倒众生。
世间姝妍,万花尽放,也难及他浅浅一笑的绮丽光风;星辰璀璨,日月齐辉,也难比他明眸流转的灵动光彩。
这世上,怎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人?
增之一分嫌长,减之一分嫌短,造物主要如何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才能创造出这样一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呢?
我的眼睛大概从未见识过如斯风景,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彻底失了控制,再无法供大脑调度,只痴痴傻傻地望着他。
他目光一转,一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凝谛着我,打量了起来。
他未语未动,只消一眼,我便觉骨头已软了三分,不由得魂飞天外。
拓跋飞活像小鬼见了阎王,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拖着我就往外走:“别看他!咱们走!”
走了几步,我回了魂,小声问道:“那个人是谁呀?”
拓跋飞道:“你别管,别理他就是了。”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拧着眉头:“我是为你好。”
我脱口而出:“他难道是只吃人的千年狐狸精?”假如拓跋飞回答“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拓跋飞冷哼一声:“专门吃你这种猪油堵了心眼儿的女人。”末了,又道:“不吐骨头。”
那玄衣青年身如幻影,倏忽而至,立在门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似嗔似怨地道:“拓跋飞,你要走便走,敝人绝不拦你。至于这位姑娘,敝人有心结交,你何以如此不近人情?”
他说话时,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粉嫩剔透如雨后沾露花瓣般的唇,暗暗咬了咬自己的唇,顿感惭愧。
拓跋飞将我扯到他身后:“你要结交,去找别的女人。”
那玄衣青年却不理他,侧了身子,对我略微俯身,拱手作揖,身段柔软,飘然似柳,看得我越发羞愧起来。
“敝人温衡,字桓之。敢问姑娘芳名?”
我盯着他光洁白皙、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脸蛋,已经自惭形秽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珠玉在侧”的感受吧?
“温、温公子好,我、我叫黎墨。”
此言一出,不但温衡诧异地看向我,就连拓跋飞也回过头看着我,惊诧不已。
“你可真是个疯子,‘公子’也是能随便唤的么?你是不是嫌脖子上这颗脑袋太累赘了?”拓跋飞眉头大皱。
我心中一紧:我听阴千山和拓跋飞皆称呼刘恕为“公子”,便想着“公子”是对出身世家贵族的男子或者对年轻男子的敬称,难道是我想当然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应该怎么叫呢?”
“黎姑娘莫要紧张,此处不会有人砍你的头。你可以唤敝人——”温衡眨了眨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仪态万方地道,“桓之哥哥。”
我在他含情脉脉的双眸凝视下很是窘迫,知道不能当真叫他“哥哥”,正琢磨着如何回他的话时,刘恕的声音传了过来。
“直呼‘桓之’便可。”
我顿时松了口气,有种从“高压电”里解脱出来感觉。
刘恕跨过门槛,右手负于身后,左手半握成拳,收于腰带前方,微抿着唇,目光掠过我,又看向温衡。
“何时来的?”
温衡合臂胸前,高举过顶,躬腰于膝,行了一礼,恭敬地道了句“参见公子”,这才回道:“我甫得消息便即赶来,已在此等候两日。”
刘恕颔首道:“平身。在外便宜,不必行大礼。”
温衡依言直起身子,看向刘恕,似有话说,却倏地变了脸色:“向良,你怎么伤得这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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