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豫这话刚一落下，季垣便有些嫌弃的冷笑了一声，偏偏他这人脸上还是端着那副仿佛天外谪仙的表情，看上去云淡风轻，完全不觉得他有错。
“都说了，惊着四哥是本王的错，四哥今日非要同一匹马来计较吗？”他将掌心里的白玉珠往手腕上一套，抬手将侍卫手中的刀拔了出来，“不过四哥若决意如此，这马杀了也无妨。”
季豫没去接那把刀。
他刚刚是被那些话激的昏了头，险些忘记在他们家最冷清冷心毫无良心的人，就是季垣了。
这男人连一星半点的骨肉亲情都不会惦记，又何况是一匹马的性命呢？
他说刚刚那番话做刚刚那番事，没有任何的效果，不过是给了季垣一个在心里嘲讽他的机会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季豫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表情也换回了之前笑起来仿佛朗朗君子的模样。
“无非就是同六弟开句玩笑罢了，怎么还拔刀了呢？你真是越大越开不起玩笑。”季豫摇了摇头，语调之中暗藏危险，“不过老六，今天这匹马实在是危险之极，这次是碰见了你的亲哥哥，不会同你计较，若是让旁人见到了可还了得？”
这副冠冕堂皇的话落在季垣耳朵里，让他脸上多了些笑意，不过只挂在脸上，没有落到眼底。
“本王也甚是担忧，不知这马失控之后可曾撞到人？”他微微偏头，语气依旧是那般清冷淡漠，“不如四哥将府中之人一一请出来，本王亲自查看一番，若有伤者，定然会负责到底。”
季豫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季垣这个时候才说出他的真实目的，什么纵马，什么道歉，无非都是借口，季垣根本就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搜查他的府邸，然后找到谢云的外孙女。
“一点小事罢了，何必老六你大动干戈？唯一一个受伤的人现在就在此处，你若是想负责到底的话，直接将他抬走便是。”
他扫了一眼脸上还挂着血的侍卫，“更何况这马只不过冲到前厅来便停下了，根本没有跑到后头去，又何须将全府的人都叫出来，老六你未免小题大做了。”
“四哥说的有理。”季垣脸上依旧带着那样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季豫目眦欲裂。
“只可惜本王一贯就是小题大做的人，已经派人去后院搜查了。”
季豫猛地站了起来，他用力一拍桌子，脸色大变，几乎是怒吼出声，“季垣！你敢！”
“敢不敢的本王都已经做了，现在既成事实，四哥还是冷静些吧。”
季垣刚刚说到此处，一小队侍卫便回来，为首的侍卫统领手边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孩很明显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休息的也很差，瘦的不成样子，脸色也蜡黄，脚步虚浮着，一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但还是非常坚定，要自己走出来不让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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