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至于胡人?
作为一个大汉君子,士大夫中的翘楚,他是看见就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身上沾染上腥膻之味。
“不瞒明公,吾早已对明公所担忧之事,做了预防……”张越笑着道:“无论居延、河湟,仰或者河西任意一地之胡人,除胡姬之外,若欲落为汉人,须经考核,以试其能!”
“必有能通中国文字,知礼仪进退者,或能擅工匠之事,有益天下之才,方能录入户籍,编户齐民……”
“而余者,则在服役期满后,将被遣返原籍……”
“遣返?”隽不疑楞了:“此话怎么说?”
在他看来,居延的胡人奴婢,不是统统都是终身制的奴婢吗?
他们在这汉家之土,必是从生到死,都得为其主人劳作不休。
却哪知,张越乃是穿越者。
他所知的不仅仅有中国历史的教训,还有米帝的教训!
尤其是米帝在黑奴问题上的教训,让他深思、警惕!
也让他震撼、害怕。
以米帝之无耻,尚且栽在了黑奴问题上,并落下了无数把柄,有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以诸夏之洁癖,一旦胡奴泛滥成灾,未来恐怕难以甩掉。
况且,废奴是大势所趋。
更是公羊学的核心主张!
且公羊学者所主张和推崇的不仅仅是废以汉人为奴,夷狄亦然!
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乃是儒家的信仰和核心。
所以,综合考虑,张越就打了一个擦边球。
“明公有所不知,如今,无论是居延,还是河湟,所有胡人,在理论上皆非奴婢……”张越笑着解释起来:“其等皆为居延、护羌校尉等官署与之签下雇佣契约之工人也……”
“此契共为五年,诸胡人按照契约,承担官署所分配之工,五年期满,由官署给付一笔工钱,然后遣返原籍,使其安家立业!”
“此君子之行也,乃拯亡救溺之举!”
张越嘴上,真的是说的冠冕堂皇,正义凛然,不知道还以为在这里说话的乃是一位心怀天下,欲要泽被苍生的圣人!
但,隽不疑听着,却只觉毛骨悚然,恐怖无比!
因他明白,比起为奴为婢,这位鹰杨将军推出的政策,更加可怖。
内郡的地主豪强,蓄奴之人,若是来到居延,学到这些政策回去推行起来,怕是要早就无穷罪孽!
至于原因?
很简单!
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五年?
当代天下的平均寿命,是否有三十岁?
中国都如此了,夷狄呢?
恐怕只低不高!
换而言之,五年时间足够将这些夷狄青壮的盛年岁月压榨的干干净净。
等到契约期满,他们中的很多人,恐怕已经因为种种原因而死去,剩下的多数恐怕再也不适合作为劳动力了。
到那个时候,随便打发点钱物,就让他们回去自生自灭。
作为雇主,不再需要为他们的今后人生以及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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